想到阿姐已经被娘囚了近一年。
我的手搭在门上,微微颤抖。
突然,门开了!
我娘的脸差点贴上我的鼻尖!
我转身想跑,却被我娘一把拉进门去!
娘将门掩了,我踉跄着扑到床前,撞在姐姐身上。
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儿冲进口鼻。
近一年的功夫,姐姐已经完全变了样。
她的腿被娘绑着,活动只限于那张床。
许是太久没见日头,她皮肤苍白得厉害。
从前微微鼓起的前胸如今高高耸着,粉红的肚兜湿了一大片。
整个人像熟透了似的。
赁给我们房子的东家生孩子时,我娘带我去下过奶。
我姐眼下这副模样,跟那小娘子的区别……
不过就是人家身边放着孩子,而她身边放的是接奶的盆子。
姐手里端着药。
我一把给夺过,摔在地上。
“别喝,娘给你喂的是催乳药!”
药汤子溅湿了娘的绣鞋。
姐姐捂住脸,眼泪顺着指缝儿往外流。
我娘劝我姐别哭,说是哭多了伤身子。
而后给了我一巴掌。
我娘常说我顽皮,别人家的闺女急着回家是因为胭脂水粉。
能让我早点回家的,却只有鸡汁灌汤包。
可即便从前我这样皮,我娘都没打过我。
今天却攒着力气给了我一巴掌。
脸又麻又痛,娘趁机将我扯回自己那屋子里。
见到了我拿回屋那些药渣子,娘面皮微微抖着。
“阿绾,你觉得自己很聪慧是不是?可你忘了吧,你姐姐自小跟着娘熬药,你以为她尝不出来那是催乳药?”
我张口结舌。
娘说得没错。
这药我都能发现,姐姐吃了一年,怎么可能不知道?
我姐一个女儿家,为啥乖乖听话喝这药?
我想不明白,便捂着胀痛的脸,问娘为什么这样对阿姐。
娘那双婉转的美目变得像蛇一样,冷冰冰的。
“问那么多做什么?你就记住一样,把嘴闭严了,要是敢在外头胡说,娘割了你的舌头!”
我娘摔了门。
我扑进被窝里哭。
我想不通,娘这是怎么了?
当初我们从大老远的寨子来到京城寻亲,整整走了两年。
那两年,无论多苦我娘都没想过卖了我们,也不曾亏待过我们一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