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她说着狠话,声音却有些哽咽。
被逼着喝了催乳药,我心里郁气,哪里还想出门。
我见天闷在屋子里,常来熬药治不孕那胖婆娘发现了不对。
问我娘。
“阿绾这几日怎么总不见人影。”
我娘打扇子的手一顿。
“病了。”
“病了?你当娘的最会熬药,还能让自己闺女病这些日子?”
我娘心事重重,“药也吃着呢,名医都治不了自己的病,何况我只是个熬药的。”
旁边有人扯了扯那婆娘的衣襟,指指我娘的屋子。
“她大闺女病了一年都没好,你忘了?大夫说她闺女那病缠手,死不了活不了,只能慢慢养着。”
胖女人翘了个嘴角。
“要我说啊,生了两个身子骨不好的,还不如像我这样不生……”
我在屋里听着,翻了个白眼。
系紧了小衣裳,套上鞋出门,跟我娘说要去药铺取药。
我娘将钱串子交给我,又端了一大碗酥烙,在上面洒了桂花末。
胖婆娘细瞧瞧我,“这人不好好的,瞅着还漂亮了些?”
我没她。
出了门,我慢慢走着。
这回,我就算想跑也跑不起来。
因为一跑胸就疼。
拐过巷口,那里停着轿子。
我认得这轿子。
这些日子以来,那个男人每天晨起都来,可我娘就是不肯给他熬药。
男人见了我倒是很温和,指指我端着的酥烙,“这个是……”
“我去药铺取药,这是送给药铺掌柜的。”
男人接过去看了看,“做得倒是精巧,像是你娘的手艺。”
我皱眉。
“你见过我娘做这个?”
他看了我半晌,“阿绾,我是你爹。”
我气了。
脸涨的通红。
“呸,你是我哪门子的爹,我爹早死了,你想让我娘帮你熬药,也不用这样套近乎!”
两年前我娘带着我们不远千里来京城,就是为了找我爹。
可来这儿的第二天,我娘便告诉我们,说我爹死了。
那男人被我骂了一通却不急,从轿子里摸出把铜镜来。
“阿绾你看,你长得像不像我?”
铜镜里,我们两人的脸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