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身上永远都是香香的。
我姐胸脯长大后,不久就来了月事。
我还在忧愁她是不是就要嫁人,姐姐却突然一病不起了。
药吃了一副又一副,却总也不见好。
后来干脆一直在娘那屋里养着,连我都不肯见了。
好在自打姐姐生病后,娘熬药的生意好了起来。
她突然能熬出不苦不涩的药了。
一传十十传百。
光顾的人越来越多。
我们才不至于因为给姐姐看病而入不敷出,要拿西北风来填肚子。
……
我让娘的眼泪给弄怕了。
想往她怀里钻。
我娘却想起外头还熬着药,甩下我便走了。
透过窗棱,我瞧见娘回房取了个碗。
她背对着院门,避着那些人,把里面白白的汤水加到药罐子里,继续熬了起来。
我原来问过娘。
“那汤水是什么?”
娘告诉我,那叫处子香。
说这是咱们家熬药的秘方,不能对外人讲。
我又问娘什么是处子香。
我娘摇摇头,塞我嘴里一块芝麻糖。
说,阿绾啊,这件事你往后都不许再问啦。
我捂着才鼓了小包包的胸口,看着娘手脚麻利地提药罐,心里空落落的。
我娘疼我和姐姐是不假。
可她好像更疼那些药罐子。
若说有什么比我们姐妹俩更让娘上心的。
那只能是。
熬药这件事了。
天光下坠时,我娘熬好今天最后一副药。
廊下的人群散尽,娘倒了药渣,喊我出来。
这是要让我去正街的药铺,给我姐取药。
自打我姐生病,每隔七日就得到药铺去取一回。
娘拿出一串铜钱,又回身去灶间取出一盘茶酥。
茶酥上头用筷子尖点了红,娘让我带给药铺的掌柜吃。
因为我姐的药人家只收本钱,所以每次娘都会让我带点东西过去以表谢意。
我提了食盒就想跑,却猛地想起今天娘说的话。
“阿绾这么快就要长大了。”
偷偷瞄了下略微鼓起的胸,我将衫子上的银压襟摆正。
学着我娘平常走路的样子,慢悠悠抬了脚。
说起来,自打我出生后能下地,就没正经走过路。
娘说我只要脚趾沾地就开始跑。